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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人名家
 
  姓 名:   邢诒前  
  职 位:   
  公 司:   




     邢诒前:事实上,少一个亿万富翁对社会没有任何的影响,但是少了这一片热带雨林的村落,一个传统没有了,一个物种没有了这才叫损失。


    10年前,邢诒前的事业达到巅峰,拥有亿万资产,是远近闻名的香港富豪。踌躇满志的他,秉持“保持就是最好的开发”的理念,既出于商业上的深谋远虑,也出于恢复儿时天堂的梦想,在他的家乡海南省文昌市东路镇?熏创办了该省“第一家完全由私人创建的鸟类自然保护区”———名人山鸟类自然保护区。他注册的“海南怡田农业工程有限公司”,在一段时间内被海南媒体誉为“全国第一家民营环保企业”。
   

  邢诒前当时不知道,以一己之力维持这个巨大的保护区,将令他家财散尽、一贫如洗。
  

  孤独者 守着荒芜的庄园
  邢诒前守着他日渐荒芜的庄园,像个孤独的国王。


  老迈的榕树、荔枝树、棕榈、椰子树围绕着一个大湖,水面平静,不时有一群白鹭飞过。水面和林地里积着散乱的落叶,水边观景的小木屋墙皮和地板开始斑驳。整体上这里像一个无人看管的大公园。


    每天,邢诒前坐在湖边发呆,一壶茶一把椅子,一坐就是一天。


  “有人说我是堂·吉诃德,”邢诒前坐了起来,“我父亲骂我是疯子。现在,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。”


  有一次,邢诒前乘飞机去北京参加一个环保和公益方面的研讨会。邢诒前没有钱买新衣服,只好翻出1990年代款式的旧西服套在身上。脚上锃亮的皮鞋,还依稀显示出这个前富豪的风采。“这是我第二次去北京,买机票的钱也是借来的。”


  邢诒前笑着回忆起从财富巅峰一路跌落的感觉。比如,2001年盛夏,变卖了最后一辆私家轿车坐公共汽车去保护区的情景。“靠在座位上,我浑身大汗,与坐奔驰车的感觉显然不一样,”他笑着说,“不过,什么都能习惯。”


  发家史
  曾拥有2亿元资产


     1956年农历七月初七,邢诒前出生在海南省文昌市东路镇贫穷的侨乡———名人山村。


  1979年11月16日,23岁的邢诒前怀着金色梦想赴香港投奔父亲。第二天,邢诒前就成了香港建筑工地的搬运工,此后一年,他不停地变换各种粗活,白天衣服会湿透好几次,晚上就在客厅的躺椅上沉沉入睡。那是他记忆中一段“贫困得没有尊严”的日子。


  1982年,邢诒前看中了一个“歇脚的地方”:深圳“南洋大厦”的一套小房子,50多平方米,总价14万港元。他费了几个月的口舌,终于说服母亲借给他2万港元付了首期,往后每月按揭的1000多港元自己负担。


     1985年,邢诒前注意到那个“歇脚的地方”,已经是价值40多万港元的物业了。他当机立断将房子出手,净赚30万港元。邢诒前把这些钱带回海南,在琼山县?穴现划归海口市?雪开了一家服装厂,然后是第二家、第三家。1990年代初,30多岁的邢诒前成了拥有200万港元资产的商人。


  1992年,运气又来了。邢诒前让厂里的人给政府写报告,在服装厂附近要4亩土地,欲建一座职工宿舍楼。工作人员把“4亩”听成了“10亩”。政府已批下来,邢诒前不便退回,只好花了60多万元,买下了这10亩地。然而令人目瞪口呆的是,刚刚到手的10亩土地,价格在几个月之内竟然最高上涨了50倍之多。邢诒前很快处理掉服装厂,投身房地产。1993年,邢诒前攀上了财富的巅峰,拥有2亿元左右的资产。


  “大事业” 
  创办鸟类自然保护区


    1993年邢诒前衣锦还乡了。就是这次还乡,邢诒前不止一次地站在荒草丛中,皱着眉头。原本波光粼粼的“白鹭湖”已成一潭死水。更远处,浓阴蔽日的森林正在日渐萎缩。天空中,划过天际的鸟群早已不知去向。


  1993年开始,有一段时间,哪里有人砍树,邢诒前就会出现在哪里,花钱把树买下来。但这一切似乎于事无补。


  1995年,当地报纸上的一则广告,让邢诒前深感震撼。整版广告上,一个孩子问母亲:“妈妈,鸟是怎么飞的?”邢诒前回忆说,他曾经在香港接受到的生态和环保观念,被这个广告激活了,这才是他要干的大事业。


  1995年,邢诒前出资420万港元,注册成立了“海南怡田农业工程有限公司”,1997年,文昌市政府批准邢诒前创办“名人山鸟类自然保护区”为市级保护区,面积3.26万亩,覆盖22个自然村的1500多户人家。


    他建立了一支“绿化队伍”,专门负责从保护区以外的区域,把濒临砍伐的树木移栽到白鹭湖边。白鹭湖位于保护区之内,它周围的2000亩土地,是邢诒前从农民手里租来的。他在这里创办了初具规模的旅游度假区“名人山庄”。


  陷困境
  唯剩“自然和健康”


     1994年年初,海南房地产泡沫开始破裂,邢诒前的2亿元资产急剧缩水,他只当了不到1年的亿万富翁。


  从1996年开始,邢诒前不得不出售资产了。到了2002年,位于文昌市东部海岸的500亩土地,因多年没有开发被政府收回;他的海边别墅同年以20多万元的价格卖掉了;最后一部汽车用于抵偿拖欠的工资。房地产公司已经三四年没有做年检了,实际上等于破产。


     2002年年底,邢诒前用完了所有的存款和现金,生活都成了问题。2003年,他回到香港,想方设法凑了70万港元。返回海口后,他不但买了树,更花钱修了路,给村里拉电线。本应用于挽救危局的钱,就这样没有了。 


   今年年初,邢诒前在保护区入口处竖立了一个指示牌,上面写着:“这里只有自然和健康”。邢诒前承认,除了“自然和健康”,他一无所有。


  “从纸面上计算,邢诒前仍然是个亿万富翁,”海南作家陈颖全说,“‘名人山庄’的每一棵树,都是邢诒前买来的,是他的财产。不少树很值钱。”
  “我不能这么做,”邢诒前说,“要是砍了第一棵,就会砍第二棵、第三棵……”
  现在的邢诒前不想离开保护区一步。如果他离开了,保护区“将在几个月之内”彻底毁灭。他觉得自己是保护区的一面旗帜。
   “我相信‘为人民服务’”
  记者:你花出去很多钱,有挥霍出去的,也有捐献出去的,也有投入到自然保护区去的。现在回头再看,你怎么评价这几种花钱的方式?
    邢诒前:我这些年花出去的钱,只有造福桑梓和建设保护区的部分,事后被证明是有意义的,也是我至今受到村民尊敬、政府肯定的原因。
  以前那种奢侈,实际上也是一种苦,回头看,感到收获非常有限,觉得累。生命已经非常有限了,如果再那样,就成了浪费生命。所以有罪恶感。
  财富是社会责任,负责任地花钱,是拥有财富的人的责任。我花掉了所有的钱,有些招人耻笑,有些被人赞颂,这让我知道了拥有财富和支配财富的意义。
  记者:有些人可能更情愿捂紧自己的钱袋子,看到财富积累的数字噌噌往上长就很有成就感,而你似乎不是这样的。你很喜欢给予的快乐?享受因此而来的荣誉?
  邢诒前:我是个理想型的人。我的快乐并不在于数字的多少。财富给人带来的快乐,是在运用财富的过程中。这样说来,财富的确给我带来了快乐。
  我的钱解决了村民的困难,他们尽管没有说出来,但看到你的时候,表现出来的热情和表情……“老板前”这个称呼,一方面表现当时我的辉煌,另一方面也是对我的一种感激、一种友好。尽管我已经没有钱了,但村民们仍叫我“老板前”,我虽然面红耳赤,但他们仍坚持这么叫我……
  我也感受到了财富带来的荣誉,公益事业的投入的确给我带来了荣誉。政府方面给我的奖励很多。金钥匙,放在哪里了?一年前找,也没找到。究竟是丢了,还是放在哪里了?我至今没有弄清楚。
  记者:是曾经苦难让你懂得慈悲,还是有赖于毛泽东时代的教育?这种财富观是你这一代富豪共有的吗?你觉得你和新一代的,比如网络英雄那一代的财富观有什么不同吗?
  邢诒前:两方面的因素都有。我是苦人家的孩子,童年的贫困,少年的饥饿,再加上那时所受的教育,都让我形成了那种财富观。我觉得我在这方面偏重了一些,突出一点。我的这个特别之处,也是导致目前困境的重要因素之一。现在看来,成功的人,不应该这样。但我觉得,像我这样,不见得就不会成功,不过波折多一些而已。
  记者:听说你在毛泽东的祖父坟前许过愿,要为人民服务?
  邢诒前:去韶山是在2001年夏天,专门去了一趟,看完当天就回来了。在毛泽东的祖父坟前许下这么一个心愿:请保佑我像你的孙子一样,为人民服务。有一次和人一起吃饭,不经意地提起了这件事,没想到,让在座的人沉默了15分钟以上。
  我觉得“为人民服务”是值得提倡的,如果大家都做到了,社会就很美好了。但当大家都沉默了以后,我就很少提起了,因为得不到响应和认可,人家可能反而觉得我这个人怪怪的。也许我有些跟不上时代了。但是我不是没有同道的,我想还是有一些跟我理念相同的人的,只是人数比较少,而我也不认识他们。
  “我不得不固执下去”
  记者:重新经历贫困,最大的苦恼是什么?
  邢诒前:没有了钱,我的地位下降了。不但没有能力继续促进大家的生态意识,反而被人看轻,被人看成“神经病”,这是我最苦恼的。贫困,对一个人的生活来说,其实不太可怕,一个人吃饱喝好是不难的。但是,贫困造成很多美好理想无法实现,很多好事没法去做,让我感到很痛苦。
  记者:今天这个窘境当初是不是想都没想到?你觉得今天的窘境原因何在?
  邢诒前:开始虽然对其艰难有思想准备,但没有想到会维持不下去的程度。可能还是对自己的钱估计过高吧。我知道做这个事情必须要有钱,我只是没想到自己会没有钱。
  我在理想主义的道路上走得太远了,混淆了经商与公益事业的界限。
  现在我是不得不固执下去了。这个保护区,鸟变多了,鸟在我的保护下也少了警惕性,要是不搞了,鸟死了,树死了,放弃就是一种罪过,社会影响也比较大……我不得不继续,虽然知道这是另一方面的不负责任。比如我对家庭生活没有做任何规划。
  记者:感觉你的环保事业一直是孤军作战,而我们知道一些NGO在推进环保事业的时候,一个基本策略就是与当地人形成利益共同体,而你只是一个人一味往里砸钱。现在回头看,你觉得有什么经验或者教训吗?
  邢诒前:其实大多数村民是支持的,我觉得后来我已经取得了全体村民的支持。
  记者:有没有更长远的计划,东山再起的计划?我们指的是重新积累财富的计划,有了钱重新再谋环保之路,也会比现在从容得多。
  邢诒前:世事难料,人的命运,我自己也不太清楚。目前考虑最多的,是解决家庭生活困难。至于积累财富,考虑比较少。我在乎的惟一的事情,是要证明,保护和开发并举可以带来财富,对此,我还是有信心的。
  “我的结局取决于时代”
  记者:有人觉得你的财富的得来是运气大于头脑,财富的得来,让人看到了运气,财富的消散,让人看到了冲动,惟独没有看到控制财富的智慧。你怎么看?
  邢诒前:我发财只是运气?我反驳这话。
  小生意,需要大脑筋的。大生意,就是小脑筋了。
  我是从小生意做起来的,要是没有小生意的资本,大生意也来不了。后来做服装厂的时候,从订单、款式、运输、生产、管理……小到一颗钮扣,大到进口的设备,都需要自己决策。有了这些经商经历,才有后来抓住机会很快赚钱的可能。
  保护区是我10年前就开始的生意,是大生意。通过保护区来赚钱,不仅是个人、公司的事情,而且是整个村庄、整个社会的大事业了。这与过去的生意和脑筋都不一样。这是时代的变化。
  记者:你希望将来别人怎么评价你?
  邢诒前:我更关心目前别人对我的评价。对我的评价,决定着我的保护区的前途,也反映了社会环保意识。社会对我的评价与我的事业是分不开的,对我的评价,就是对我的事业的评价。
 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搞私人保护区,我希望会有更多的私人保护区出现,并且运作得更加成功。我现在是成功的,但路子似乎有问题。
  还有,我想知道,私人保护区究竟在我们的社会上有什么样的地位。这种没有围墙,没有隔离带,不与人争地的保护区,与那种禁止人类进入的保护区相比,人与生物自然和谐,这样的保护区要多搞。但是,这样的保护区又特别难搞,人住在里面,情况复杂,应该作一个呼吁,提高全民的自觉性,才能把保护区搞好。
  我这条路要走到底了,结局如何,应该决定于我们这个社会,我们这个时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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